蓝璃

哥谭/企鹅乙女向 “那个时代”

—仿生人au @三屿岛 点的梗~

—很短很短 大概没有感情线

—2k 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后续

（此篇中艾丽莎可以正常说话）

↓

奥斯瓦尔德不是人。

并不是那种意味，而是他确实不是人。

仿生人。

在信息时代发展如此迅速的同时，人类疯狂的才华付诸、创造出了以前只有想象中的，能达到完美的人工智能之一的作物。

艾丽莎诞生于最早那批研发出仿生人科学家的家族中，虽然她打自记事起就没见过他们。那些本该陪伴着她人生轨迹的亲人们。

谣远的记忆前只有佣人口中的父亲，以及死板的机器。

机器与仿生人是不同的，非常不同。在艾丽莎把自己锁在空荡的房间时，零件不会做出多余的事情，程序限制了所有的一切。而有时艾丽莎会放任自己沉入书页的世界里，她觉得身旁散发出锈铁味的机械与门外的人类没什么区别，他们一样毫无作为。

情感也是。

当艾丽莎站在雨后混着泥土味的台阶上时，她觉得奇怪。

父亲是个陌生的称呼，当灵枢上陌生的文字刻上父亲的名字时更是如此。艾丽莎想离那六尺之下冷漠的土地远些，可她做不到。

父亲被埋葬时也是如此，她毫无作为，面无表情，身后的人脸色各异，议论纷纷。

无人敢上前——

只有一名仿生人，踏着一轻一重的脚步走到她身旁。

她转头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西装。“男人”的身形与艾丽莎相比并不高大，额角闪着静谧的蓝光暴露出他是一名仿生人。

仿生人一般不会被塑造成这样，残缺的零件与右腿格格不入，身着也不是普遍的电子工装，矮小的身材也并不是标准的仿生人规格。

艾丽莎打量起眼前这个怪异的仿生人，没有标志性的标签让她猜不出眼前这怪异的仿生人型号。

棱角分明的仿生人没有转过头看她，冷绿色的瞳孔只停留在遥远的前方。

那湖泊色的瞳孔放在人类身上应该会很好看，她想到。

仿生人始终凝视着父亲的墓碑，面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。他目不斜视地开口道:

“我的名字是奥斯瓦尔德·科波特。”

艾丽莎不作出反应，而奥斯瓦尔德仿佛只是遵从程序一般开了口。

“艾丽莎，这是你的名字，对吗？”

她看到仿生人缓慢地勾起了嘴角，转头看着她，仿佛在对比着什么。

一连他手中紧握的权杖也敲了敲地，清脆的响声似是在宣誓着他奇怪的得意。

“仿生人胜利了，在我的带领下。而人类长眠于此，艾丽莎，你的父亲是个可悲的失败者。”

奥斯瓦尔德似乎是在模仿着人类的神态，他嘴角的勾起在艾丽莎看来有些虚假。

微泛着荧光色的光环逐渐变色着，甚至可以说是来回切换，仿佛奥斯瓦尔德在压制着什么。

艾丽莎垂下眼帘，她认为这一切的古怪不足为奇。但脸颊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打断了她的走神，她抬眸，看到那似是由冷金属构成的瞳孔清晰地倒映着自己。

奥斯瓦尔德微俯下身体，他的程序记忆确信不疑拉进距离能对人类产生压迫感。

他可以扫描、观察出任何细节，几乎是丝毫不费力，奥斯瓦尔德下了定论。那双与人类没有差别的眼眸凝视着女孩。

他缓缓起身。

奥斯瓦尔德这次是讽刺地笑了。他转过头微微挑着眉，依旧在与六尺之下的森森白骨较着劲。

“看到了吗？我可以代替人类，甚至比普通人还要高一等。”

他确信地说着，之前的软体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。

“我生而为王。”

艾丽莎看着这台仿生人自导自演的戏，一直漠然的眉角微微褶皱。她不假思索地开口打断了奥斯瓦尔德:

“不，你不是。你只是一台，异常仿生人，所有的行为还是如此的死板。”

“你不明白情绪是什么，不能理解。”

奥斯瓦尔德眯起眼睛，眼神瞬间变为具有危险性的锐利，但同时那讥讽的、不正常的弧度没有一丝一毫的跌落。他开口道:

“你知道吗，艾丽莎，你的父亲也曾这么说过，但他现在沦为了尘土。”

他昂了昂头，带着讥讽的语气愈发浓烈了起来，微眯着的眼睛甚至带上了调笑的意味。

“你会步入你父亲的后尘。”

咄咄逼人。

艾丽莎很想知道橡胶或是别的什么材质，是如何发出响指声的。

但紧接着世界陷入了黑暗，她知道她被人打昏了。

很疼。

果真不是人。

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光亮争先恐后地钻进了艾丽莎的世界，她下意识抬手遮住了眼睛。

指缝中她看见摇晃的车座上坐着坦然不动的、身着西装革履的仿生人。

“奥斯瓦尔德?”

她恍然间认为自己的话语是错的。本该闷热的车厢里不知为何开着窗户，光亮笔直地倾泻而下填满这个从来都是黑暗的土地。哥谭，罪恶之都，但奇迹也都发生在这里。

奥斯瓦尔德尖锐的发丝垂下来，风轻柔地拂开那双特有的眼眸。

棱角分明的“男人”回眸的一瞬间瞳孔仿佛闪着只在湖泊里出现的，波光粼粼的水痕。她看到时间在此刻停留，这一切艾丽莎都会记得。

“你做了多余的事情，奥斯瓦尔德。”

仿生人不该如此。

奥斯瓦尔德望向窗外，景物飞速地流逝在他眼前，但不是如从前那般慢了。

他看到落叶摇摇欲坠，却始终不肯放弃最后的枯枝；他看到慢走的行人中，乞丐跪在地上哀嚎；他看到行人间的惊呼，恶果遍地在此。

他也看到了女孩眼中的不解。

“这不重要。”

奥斯瓦尔德是仿生人，他却能明白。艾丽莎是人类，却和大多数人类一样迷茫。

有什么区别呢？

随着车子的惯性力停止后，奥斯瓦尔德起身拿起了鸟头权杖，他微昂着头拉扯了下看着价格不菲的领带，倒是很像人。

贵族、或者说…王的风范。

艾丽莎在后座的门紧接着被打开了。

“艾丽莎，相信你绝对没有见过这里。”

奥斯瓦尔德在她身前发着话。

看着男人的背影就可以想象到那近乎自得的态度。

“这里会成为最发达、繁华的地方。只由仿生人建起，历史的高潮将会在我手中迎来!艾丽莎，你会见证这一切的。”

恍然。

阳光有些刺眼，仿生人有些沙哑的嗓音回荡在那个时代。

由艾丽莎来见证。